烟草广告=死亡营销 让烟草远离未成年人

     控烟、禁止烟草广告一直是公共健康界的热点话题。在2015年两会召开之际，39健康网从中国控烟协会处独家获悉，北京礼文中学欧阳蒙校长给全国人大代表写了一封信，控诉烟草零售点在学校周边泛滥，严重危害学生身心健康。因此在3月9日下午，39健康网邀请到北京礼文中学的欧阳蒙校长、中国控烟协会的许桂华会长、新探建设发展研究中心的王克安主任，以及来自世界卫生组织的驻华代表潘洁兰女士来共同探讨当前烟草广告的现状、烟草广告对未成年人的危害以及国际上对烟草控制的一些经验。

     欧阳蒙：烟草广告泛滥 学校成重灾区

     39健康网：欧阳校长您好，能否简单的介绍一下，您给人大代表写的信件内容？

     欧阳蒙：可以，大家好，我是北京市礼文中学的校长，我从事教育工作已经有10多年了，在我们学校，我们面对的就是青少年，他们年龄是从12岁到18岁。那么我写这封信的目的，其实是向社会、向政府呼吁，在烟草的控制方面我们要加大力度，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咱们学校，我发现吸烟对孩子们健康危害是挺大的。

     我本人不吸烟，但是从我做教育工作以来，我发现学生的吸烟人数还是蛮多的，在我们学校达到百分之十几的程度，尝试吸烟的人也很多，因为他们太容易接触到烟草。在校园里面我们是禁烟的，就是不能抽烟，老师和同学们都不能抽烟，但是到了社会上以后，就很难控制，因为环境的影响，诱惑太多，烟草很容易得到手，还非常便宜，那么学生们就很容易染上吸食烟草的习惯。

     我们也知道，现在在全国很多烟草售卖点，都是没有控制的对青少年的开放，他们很容易接触到这些烟草，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社会危害。

     那么我写这封信，呼吁我们政府应该在对青少年的控烟、禁烟方面应该加大力度，包括最近听说烟草广告的修改，应该是要全面禁止烟草广告，所以我提出这样一封信，也是向人大代表反映这种状况，希望他们能够代表我们的声音，在全国政府工作会议上能提出这个呼吁，其实就是请他们来反映我们大众的声音，这是一个目的。

     39健康网：那您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烟草广告的问题为什么会这么吸引你？

     欧阳蒙：这是因为，我发现在我们学校周边，包括在社会上很多地方，孩子们都很容易接触到烟草，并且这种宣传的形式是无孔不入的。

     举例来说，在我们学校附近，离我们学校围墙20米之内的就有便利店售烟草，烟草是跟日常用品摆在一块，还放在显耀的位置，很容易买到。在学校周边100米之内就有四五家烟草售卖点，像小卖部、超市甚至文具店都有。我觉得这个环境是非常不好的。

     39健康网：那也就是说在以学生为主要受众的文具店里也会出现烟草和烟草广告现在是吗？

     欧阳蒙：对，在学生可以买日常用品和文具用品的地方，旁边就是烟草，就摆在那里卖。

     不可思议的是，有些零售店还把烟卷拆开了一支一支卖，这对于我们无知的青少年是很容易产生诱惑的，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零用钱，他们不买整包的可以分开买，这也是比较恶劣的。

     另外一个就是烟草广告的形式无孔不入。有时候不一定是那种，就是说我到这里来买烟草，它就是把它摆在那，无声的影响和暗示是很恶劣的。

     我最近看到不光是一般的售卖点，包括我开车的时候，在加油站加油的时候，我就能看到验草就摆在正面交钱的地方，大家就觉得很容易，不管是谁，不管什么样的人，很容易接触到这些烟草，非常明显的摆在销售的位置。

     39健康网：那有老师或者是学生的家长向您反映过这样的问题吗？

     欧阳蒙：有，有家长和老师都反映这个问题，我还亲自到学校周边去看过。

     39健康网：那您有统计过中学生的吸烟比例，或者是说中学生现在吸烟比例呈现什么样的趋势？

欧阳蒙：在我们学校，我们统计的高中生的吸烟的比例，就是经常吸烟的是18%左右，已经比以前有下降了，因为我们学校从2010年开始进行无烟学校的建设，一直在推动这个工作，减少学生的吸烟。但是在校园是这样的，到了社会上很难说，因为社会上的环境更不容易控制，学生吸烟的比例可能还会高。

     许桂华：22%中国青少年长大要吸烟 受广告诱惑较大


     39健康网：许会长，像欧阳校长说的这个现象，文具店里现在都出现了烟草广告、烟草，能不能说就是烟草广告开始盯上潜在的受众，或者是说在培养潜在受众。

     许桂华：是，没错，首先说广告的定义是什么，广告就是为了推销产品，烟草广告也是不例外，烟草广告就是推销产品。而且现在自从2003年世界卫生组织通过框架公约以来，全世界科学家都承认烟草危害健康，烟草可以导致多种疾病。但是在我们国家烟草广告在《广告法》和《烟草广告管理暂行办法》里，已经规定了四种场所和五种媒介里不准做广告。但是它在主流媒体不能做广告了以后，它就千方百计的用变相广告、植入广告、品牌延伸、捐赠赞助等多种形式来做烟草广告。

     而且世界卫生组织对中国、俄罗斯等六个国家的调查显示，青少年受烟草广告的影响，中国有82%的青少年在三个月内看到过烟草广告，而且烟草公司就明确提出来，在烟草广告受限制的情况下，要把它的宣传重点放到网站、期刊、新媒体，烟草销售点。其他媒体受到限制了，就明确提出放到销售店。

     北京疾控中心还有一个调查，在每一所中小学附近的200米范围内平均有4个烟草销售店，而且烟草销售店不单销售烟草，它还销售食品，而且学生们去买食品的时候就有烟。

     而且有些销售店，刚才欧阳校长还说了，他还是零售的，散装烟销售，这散装烟销售给谁？就是销售给我们的未成年人。所以他为了推销产品，还大肆的做捐赠赞助活动，我们看在浙江一个小学里边万宝路赞助学校了以后，每个孩子穿上万宝路LOGO的服装。

     你看用它的赞助活动，像上海世博会、山东大运会烟草公司都是在捐赠、赞助，而且《烟草广告暂行办法》明确规定，在体育赛事是不准捐赠的，但是仍然以捐赠赞助的名义来扩大烟草的宣传和影响。所以青少年是烟草公司盯着的一个很重要的潜在的烟民，所以中国的青少年调查，有22%的学生准备长大还要吸烟，所以相比世卫组织调查这六个国家中，中国的青少年吸烟的愿望是比较高的，而且受到烟草诱惑的比例也是比较高的。
     
     39健康网：像您刚才提到，烟草公司去赞助希望小学，或者是其他的公益活动，像这种赞助也要被禁止吗？

     许桂华：是，我刚才说的，咱们国家的《烟草广告管理暂行办法》，是捐赠、赞助不准用烟草公司的名称的和它的标识，但是在这些活动中，烟草公司都不甘心把它的名字和它的标识给隐藏起来，比如说你们大家都知道的娇子青年领袖评选活动，就是娇子冠名，还有利群阳光助学奖学金，它总是千方百计的还是宣传烟草品牌。

     如果做公益事业宣传了以后，你不留名，也不用你的烟草公司企业的名字，也不用它的标识、标签是可以的。但是实际上，我们国家的烟草企业，它不是给你免费的午餐，它捐赠都是有条件的，都是为了推销它的企业和它的产品。就像它捐助希望小学了以后，就注明了某某某烟草公司希望小学。

     在浙江捐助希望小学的时候，它把孩子的服装上都写的万x路的LOGO，所以就是烟草企业宣传的所谓承担社会责任的赞助，但是实际达到宣传目的了，也是禁止的。

     王克安：《广告法》修订稿非全面禁止 烟草广告仍存漏洞

     39健康网：那想请问一下王主任，我们知道新探健康发展研究中心，一直致力于控烟方面的公益和宣传，您能给我们简单的介绍一下，我国现行《广告法》及修订稿中对烟草广告的相关规定吗？
     
     王克安：现在《广告法》是正在修订当中，有一个草稿，那么在这个草稿的18条，主要的是针对烟草广告的内容，那么跟过去的相比，它有一定的进步，但是也存在一些问题，根本问题就是烟草的广告是应该全面禁止，还是限制。

     刚才许会长有问题问得非常好，什么是商业广告，商业广告干什么用的，商业广告是要推销产品、推销商品，大家都知道。那么为什么要修订《广告法》，修订《广告法》就是为了规范商业广告的行为，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保护人民的健康和利益。那么烟草广告是干什么用，没有疑问，是推销烟草产品。

     那么在这样一个修订的时候，我们认为是应该禁止所有的各种形形色色的烟草广告，全部要禁止，全面禁止，而不是限制。因为现行的《广告法》当中有一条，就是在有些地方可以经过批准的，就是国家工商管理部门批准的烟草广告是可以有的，那就说明允许有烟草广告，控烟发展到今天，我相信全世界没有一个国家，会以法律的形式允许出现烟草广告。如果我们的国家，在这个问题上面，允许由政府来允许，或者我们立法机构来允许烟草广告继续存在，而不是全面禁止，那是会变成历史上非常大的一个笑话，而且影响我们国际形象。

     当然它也有一些进步，比方说过去户外广告没有完全禁止，这一次写了户外是不能做广告的，这次写了公共场所是不能做广告的。但是，我们在看到对这个条文解释的时候提到，允许在烟草专卖点的地方的殿堂内做广告，那么这个本身也是相矛盾的，因为烟草专卖点不也是公共场所吗？你一方面说公共场所不允许做广告，一方面你又让这个地方可以做，而且做的广告可以变成一个合法的，所以这个是一个大问题，核心问题到底是全面禁止还是限制，我们认为应该是全面禁止，而且人大常委会的很多委员，包括人大常委会的一些主任、副主任，都支持全面禁止。

     39健康网：按照王主任和许会长的介绍，我能否这样理解，由于我国没有根据公约的精神，来禁止所有的烟草广告、促销和赞助，导致直接的烟草广告几乎是没有了，但是变相的烟草广告却多了。那刚才王主任所提的是否就是现行《广告法》中，让烟草广告比较容易钻空子的地方。

     王克安：对，现在正在审议的修改稿当中，如果这个问题没有堵住的话，很可能有很大的漏洞，因为我们国家的烟草专卖点总计有540多万，如果按照我们人口平均来说，每1000万人口，就有4个烟草专卖点，那么相当于240到250人就有一个烟草专卖点，那是非常惊人的，如果都允许做广告的话，将是非常可怕的一个景象。

     王克安：另外，我再补充两点，关于这次烟草广告修订稿里面，还有两个问题，一个是什么？就是它很特殊，烟草企业它可以自己成立一个文化传播公司之类的，由它来出面去做，委托广告公司来做烟草广告，那么按照现在《广告法》，很可能管不住，而且正好是我们的烟草企业经常做的事情，它不直接出面。第二个，它只要有新产品，它就开始搞新产品的发布会、推介会，而我们每年的新产品不得了，而且过去往往很多的新产品，地方的一些政府的领导人会参加，他会在报纸上宣传，这种实际上都是带有广告性质的，按照世卫组织对烟草广告的定义，这一类都是明确属于禁止之列的，但是在这个条款当中，可能还要有细则，才能禁止住，不然还会有漏洞。

     专家：全面禁止烟草广告 最大阻力来自烟草专卖局


     39健康网：在各位专家看来，如果想让中国完全履行公约，会受到哪些阻力呢？

     王克安：本来我觉得作为为我们人民利益服务的政府，一切为了人民利益的政府，对于禁止烟草广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因为我们国家的国家烟草专卖局，作为政府的一个部门，它同时又是一个烟草总公司，那么作为烟草公司来说它就是要销售、要卖烟。所以我觉得最大的阻力，还是来自我们国家烟草专卖局这样一个政府部门。

     许桂华：我觉得刚才王主任说得很明确了，就是烟草咱们《广告法》中，这一次能不能做到全面禁止所有烟草广告，关键就在于烟草专卖局的什么态度，而且烟草专卖局作为中国控烟立约领导小组成员之一，它的责任应该是监管烟草广告，减少烟草消费量，从而减少吸烟人数，烟草广告我刚才一开始说的，烟草公司就提出来，在主流媒体禁止烟草广告的情况下，要把烟草广告宣传的重点放到新媒体、期刊、杂志以及烟草专卖店，专卖店将来是烟草公司宣传的主要阵地，所以从这里可想而知，能否全面禁止烟草广告的条款，得以写进《广告法》中，很关键的就是烟草产业支持不支持全面禁止烟草广告，它持什么态度，对于我们推动中国控烟立约，对于禁止烟草广告至关重要。

     39健康网：那我国法律在这方面，有没有存在什么空白之处？
     
     许桂华：现在咱们《广告法》颁发正好20年，今年正在《广告法》的修订过程中，全国人大已经通过了一读和二读，最后一读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刚才王主任说还留下几个漏洞，这几个漏洞将来还使我们的广告不能得到全面禁止，所以我们控烟、戒烟一直呼吁，在这次修订《广告法》的过程中，一定要全面禁止烟草广告写进《广告法》的条款里边。

     专家：全面禁止烟草广告 最大受益者是未成年人

     王克安：我谈一下补充，我们在整个广播、电影、电视、期刊、杂志这些所谓都不让播烟草广告，但是实际上还有很多的有影响的，带有广告元素的这种东西出现。比方说过去我们电视上经常看到“山高人为峰”，这实际上就是一种变相的烟草广告。另外当然我们电视里可能还有很多的吸烟的镜头，这个问题我觉得修订的最大的受益者是谁，是我们的青少年和儿童，因为这个广告如果到处泛滥的话，烟草广告，最直接受影响的，刚刚像欧阳校长说的，最大受害者是我们的青少年和儿童，所以我们也特别呼吁，一定要全面禁止所有的烟草广告，保护我们的青少年和下一代。
     
     许桂华：我还想接着说，中国的控烟民已经3亿多人，受二手烟危险7.4亿，中国受烟草危害的严重性非常厉害，世界卫生组织鉴定，烟草是慢性、成瘾性、依赖性的一个疾病，但是老烟民一旦吸上烟了以后，他戒烟很困难，而且中国的戒烟愿望非常低、戒烟成功率也低，复吸率很高，所以中国控烟的希望寄托于青少年不吸烟，但是烟草公司还是想千方百计的影响、诱惑我们青少年吸烟，所以中国的控烟将面临着非常严峻的挑战，就是能不能杜绝一代又一代的青少年不吸烟，这是摆在我们面前很重要的任务。

     所以这个时候不能再允许烟草企业做烟草广告，再诱惑青少年。所以刚才欧阳校长说，他们学校的吸烟率还那么高，而且学习吸烟里有很大一部分受环境影响、受名人影响、受同伴影响，但是他也受烟草广告的影响，所以我们把这些影响青少年的因素都应该尽量避除，这才是一个负责任的政府和负责任的一个社会，对于青少年的关爱。

     WHO潘洁兰：中国有500万烟草零售店 是50万所学校的10倍

     39健康网：各位专家和教授介绍了我国目前的控烟的情况，因此我想解一下，在烟草广告的问题上世界卫生组织是如何主张的？

     潘洁兰：非常感谢您提的问题，世卫组织的《烟草控制框架公约》，是我们全世界控烟的公约，烟草控制的框架公约就是主张要求全面禁止所有形式的烟草广告、促销和赞助。也就是说所有形式的烟草营销，都应该禁止，不能有任何的例外或者是漏洞。也就是说包括在烟草零售店的烟草产品的陈列和营销，都不应该被允许。

     具体给大家一个数字，中国现在有50万所学校，但是有500万烟草零售店，那么也就是说烟草零售店的数目是学校数目的10倍，算下来，全中国有500万个地方是可以让学习、让青少年接受到这种烟草广告，而且烟草的展示和广告都是用一种非常吸引年轻人的方式做出来的。
     
     所以正是因为这样，世卫组织的《烟草控制框架公约》要求，一定要全面禁止所有形式的烟草广告、促销和赞助。

     WHO潘洁兰：全面禁止烟草广告是给未成年人打“疫苗”

     39健康网：烟草广告所带来的困扰大众都有所了解，那它究竟能带来什么样的巨大危害呢，您能从全球的角度来给我们简单的介绍一下吗？

     潘洁兰：我们都知道烟草广告它的目的，就是要推动烟草产品的销售和烟草产品的消费，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全世界的各大烟草公司，每年花费大量的金钱来做这种烟草广告，具体来说，可能他们每年都要花上数十亿的美金来做烟草广告，而且其中大量的广告费都是用于，以青少年为目标的广告，也就是说烟草广告的目的，就是要吸引年轻人去开始尝试吸烟，然后成为他们终身的顾客。

     所以应对这样一个情况，就是要尽量禁止烟草广告，使青少年不要开始吸烟，这样也不会产生终身的成瘾。如果说我们从源头就阻止了年轻人开始吸烟的行为，那么我们也就是能够给青少年终身的保护。

     禁止烟草广告，其实就像是说给青少年一个类似于疫苗这样一个东西，让他们不要开始吸烟这种行为，这也是为什么世卫组织《烟草控制框架公约》，一定要强调全面禁止所有形式的烟草广告、促销和赞助。

     专家：俄罗斯禁止烟草广告措施可作为我国参照

     欧阳蒙：我观察到一点，其实你说《广告法》禁止，就说它全面禁止，在咱们国家传统就是法律制定完了以后，它执行起来会有很多漏洞。就如我刚才说的，它不做广告，它就把烟草直接摆在那，大家都能看到，谁都可以拿到，如果你制定的法律不去执行，像这种违法的谁去执行，谁去进行处罚，如果没有处罚、没有执行的话，法律也是无效的。所以我觉得我们国家最大的问题是，一个是制法，把它制定好，然后是要普法，最后是要执行法律，然后要有监管、处罚力度，这其实整个都是一套，我们现在其实还刚刚开始。

     即使全面禁止广告之后，实施细则，各个地方、各个层次、各个层面的实施细则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这个需要很长时间。所以对于全民的烟草危害的教育很重要。

     其实烟草就是毒品，它是平民化的毒品，百害无一利，这种宣传的力度我觉得还不够，还需要大量进行宣传，包括在各个层面，从政府的力度、学校的力度，包括一些大的企业，非烟草企业也要进行这种工作，这才是从根源上去杜绝烟草的危害。制定法律其实只是第一步，但是制定法律这第一步我们还走得非常艰难，这是目前最大的问题。

     王克安：其实欧阳校长刚刚说的这个终端的陈列样品，在现在国际上，许会长都知道，在俄罗斯它已经不可以摆了，它只有一个价格表，什么烟多少价格，根本看不到烟。还有好多国家，都不让在销售终端去摆放，而我们国家所有的你去看烟草专卖，特别是专营的一些专卖点，很漂亮的，即使像他说的，说我不能做户外广告，但是殿堂里面可以做，那么你想象一下，如果很漂亮的一个店里面，陈列得很漂亮的一些包装的烟，同时又可以发小广告，比方说纸张的我可以印，因为我批准了，或者我可以立一个牌子放在门口，因为我还算殿堂内，但是我是对着大街的，你怎么管？

     许桂华：还有一点补充，我就觉得这一次《广告法》修订，可真的不能把烟草广告在漏下，咱们说中国现在是第二大经济体，而且中国也是一直强调，政府强调是负责任的大国，咱们不和别的国家比，咱们和金砖国家比，五个金砖国家都全面禁止了烟草广告，如果中国不全面禁止的话，确实在金砖国家分量就很低了。我们看到俄罗斯，俄罗斯的控烟法规今年6月份生效，俄罗斯所有的商场、专卖店见不到烟草、卷烟产品，它都在一个比较封闭的箱子里边放着，然后就有一个价目表，它都严格到这个程度，所以我们说了，《广告法》20年一修法，千万不要错过20年，你如果再错过20年，又产生了很多青少年烟民，为了我们的孩子们，也应该把全民禁止烟草广告写进新的《广告法》中。

     WHO潘洁兰：全面禁止烟草广告、促销、赞助是全球趋势

     39健康网：三位专家介绍了我国和俄罗斯现在目前的控烟情况，那我还想请问一下潘洁兰博士，在禁止烟草广告、促销和赞助当中，其他的国家是怎么做的，国际趋势目前又是如何的呢？

     潘洁兰：你问到的是国际的趋势，从全球来看，毫无疑问全球的趋势是要禁止所有形式的烟草广告、促销和赞助，那么我想可以给你两个具体的例子，首先我们看第一个例子是澳大利亚，在澳大利亚有一系列的控烟的措施，那么首先第一点就是，现在你去澳大利亚，在任何的商店都不可能说你进去之后就会看到烟草产品的陈列，所有的烟草产品都是在一个锁着的柜子里面，而且货架都是黑色的，顾客进到商店里是看不到烟草产品的，这样就会保证不会有年轻人进到了商店里，一看这个产品挺好看的，我要不要尝试一下，就保证了这种情况不会发生。那么澳大利亚还有其他的很多控烟措施，在多种控烟措施共同努力之下，澳大利亚的吸烟率得到了非常大的下降。那现在澳大利亚的吸烟率是全球最低的，是12%的人口吸烟，那么最近的数据也显示，澳大利亚青年人的吸烟率，也是世界最低的，是不到5%，这是第一个例子。

     再看第二个例子，我们来看俄罗斯，刚才许会长和王教授都提到了很多次。俄罗斯离我们很近，俄罗斯在2013年的时候通过了一个非常严格的全国的控烟法律，今年已经在实行。那么这个法律里面，就包括了要禁止所有的烟草广告、促销和赞助，包括在烟草零售点的产品展示和广告，因为现在法律实施的时间还比较短，所以没有统计的数据说吸烟率下降了多少，但是我们已经能看到这个趋势，是人们吸烟的情况是在往下走的。

     其实，俄罗斯对于中国的控烟工作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范例，因为首先俄罗斯它和中国一样，都是一个中低收入的非常大的国家，另外俄罗斯的吸烟率比中国还高，俄罗斯的吸烟率是40%，中国是28%，所以说即便这么一个高吸烟率的国家，它也可以通过一个非常严格的全国的禁烟法律来降低吸烟率，那么所以这个对于中国是有很好的参照的。也就是说即便是在这样大的国家，有这样高的吸烟率，我们中国也是可以做到这样的控制，降低吸烟率的成就的。

     所以从全球来看这个趋势来看，全球都在全面禁止烟草广告、促销和赞助，目前中国是有点落后，落后于国际趋势，同时也在执行世卫组织《烟草控制框架公约》这方面，也有一点落后。

     但是目前中国的《广告法》修订，给中国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中国能够抓住这个良机，把《广告法》中烟草广告的规定这部分修订得非常完善的话，那么中国是有机会迎头赶上的，希望我们今年能够看到这样的成就。

     专家们的2015控烟期望

     主持人：现在正值两会期间，近年来我国也是在倡导无烟的两会，那么在节目的最后，几位嘉宾能和我们分享一下，2015年各位对于烟草广告的期望吗？

     王克安：我希望《广告法》将来能够明确规定，全面禁止所有的烟草广告、促销和赞助。

     许桂华：我是非常强烈的希望，全面禁止烟草广告写进《广告法》中。
     
     主持人：欧阳校长，您对2015年这方面有什么希望吗？

     欧阳蒙：我觉得我们应该利用现在这个好的时机，我刚刚听到说20年修订一次《广告法》，这次机会来之不易，把《广告法》中关于烟草广告，把它一步做到位，就像刚才Angela说的，利用这个时机，在我们《广告法》中全面禁止各种形式的烟草广告、赞助、促销活动，这样的话我们的国家也能够成为一个禁烟的大国，在我们的金砖国家中树立一个很高端的形象。

     主持人：有请潘洁兰女士和我们大家分享一下，2015年对控烟方面有什么希望？

     潘洁兰：在去年的人大会上，李克强总理就提出了：对环境污染来宣战。在今年的人大会上，李克强总理宣布了说，我们是要对城市病宣战。那么，我们同时也希望，2015年中国同时能够对烟草流行来宣战。那么在与烟草流行抗争的战斗之中，全面禁止所有形式的烟草广告、促销和赞助，一定是我们的一个非常好的起点。

     主持人：好的，那今天的访谈节目就到这里，谢谢各位专家和教授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此次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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